(劇)《我們與惡的距離》(2019) [10/10]



還記得前年的《花甲男孩轉大人》刷亮了我看台劇的眼睛,從劇中多個家庭成員的深刻互動,去探討離我們最近的血親或許是離的最遠的靠山。而《我們與惡的距離》做到了更大的格局,從家庭延伸到社會,直剖我們那明明與「惡」近在咫尺,卻自以為離得很遠的心態。

 

(以下有雷)



「我不是該死嗎?」

隨機殺人案是《與惡》的開端,這事件觸動到整個社會的敏感神經,也開啟了一個最具爭議的議題:廢不廢死?其實關於這件事我是已經有定見的,有本《4%的人毫無良知 我該怎麼辦?》的書提到,有些人行惡是沒有理由的,他們尋求的是快感,甚至解脫。所以我支持死刑,因為廢死團體聲稱死刑是剝奪這些人的生存權,但我認為對於無良知的犯人,這樣做也是在剝奪他的選擇權,這樣並沒有比剝奪生存權還高尚。但因為《與惡》王赦這個法扶律師的角色,我開始理解他們想追求的「真相」,以及防範勝於治療的目標,雖然還是無法完全認同這樣的理念,但起碼理解他們的立意良善。他們提出了一個能讓社會素質向上提升的可能,而這非常重要,不管是廢死或是任何國家發展,就算政府有所作為,到頭來還是必須仰賴公民的素質來配合,所以公民素質的提升是再重要不過。

 

「不要挑戰人性。」

說到了公民素質,媒體有著舉足輕重的位置,在資訊爆炸的時代擔任資訊傳播者的角色,媒體擁有培養公民素質的能力,所以應該是需要有一點教育意味的。然而一個簡單的數字扭曲了這個角色:收視率。當新聞以收視率做為一切決策的準則時,媒體就成了雙面鏡,它映照出觀眾的素質,成了媒體不負責任的藉口,丟棄了第四權可以為這社會做出更好貢獻的機會。劇中的宋喬安、劉昭國、廖紐世三個角色分別成為這個媒體天平的兩端和中間點,在劇中看到失衡的天平重新回復平穩是有多麼欣慰,但在現實社會中這個天平並還沒找到它的支點:支持優良報導的觀眾。



"你們殺的人沒有比我哥少。"

當過度報導的媒體加上情緒失控的觀眾,就會成為可怕的民粹漩渦,資訊的快速傳播和網路留言的肆無忌憚,更是讓這漩渦成為殺傷力十足的龍捲風,雖然龍捲風來的快去得也快,但造成的傷害正在撕裂整個社會的良知。「連坐罰」從古代的誅殺九族,變成現代的網路霸凌,不但無法解決問題,還會造成無辜的人因此犧牲。在劇中的李氏家庭體現了事件受害者的人數因為社會輿論而增加,他們的處境比被判死刑還慘,沒犯罪但卻得背上「教育失敗」這個不成文的罪名。

 

"家人是只有在互相傷害的。"

一般人的認知是家教對於一個人的品行有著無可取代的影響,因此「教育失敗」被類推為犯罪的源頭,而這其實並沒有誇大。《與惡》花了更多時間在家庭議題上,它或許是法扶律師在尋找的解答,更可能是另一個家庭正要步入毀滅的前兆。妻子對於工作的不諒解、姐姐不忍心將弟弟送去治療、父母疏於照顧女兒而導致女兒性格轉變,這些家人的愛都可能造成另一齣悲劇,可是你能怪他們嗎?


 

"我這麼說有點不公平,但你真的很幸運。"

《與惡》最能說服我的地方不是王赦的誠懇或他的努力,而是他說了這句話。我們出生在相對正常的家庭,真的很難想像一些問題家庭的背景是怎麼去影響一個人的一輩子,家庭是少數無法自己決定的事,但它卻決定了人生闖關的難度,因此社會的關懷和政府的介入才如此重要,讓立足點得以平等。《與惡》中最喜歡的一幕是一個觀望已久的路人到最後終於行善,還附上了溫暖的鼓勵,簡單的「辛苦了」帶來的暖意永遠留在我心中。很喜歡《我們與惡的距離》這劇名,意味著我們正在逐漸走向「惡」,但如果我們能用更多元的心態去看這個社會的每個人,那麼「善」的光芒才能灑落在這個社會吧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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